
300年花屋再续风华,“儒林郎”子孙后代皆居住于此,近日迎第二次修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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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锵,咚咚咚锵……”在舞狮声、欢呼声中,新城镇北街朝东门楼上一块崭新的牌匾揭开面纱,“儒林郎”几个大字分外抢眼。据悉,这是花屋的第二次大规模修葺。
“甘家书房李家屋不及北街花屋”,流传已久的民谣里“花屋”正是此座大屋。
康熙年间,叶氏南阳世系新兴分支十四世裔孙叶朝桂与其子叶士彰,官从六品,叶朝桂80岁时告老还乡,在北街置地建花屋。随着后裔分支族系的逐渐壮大及时代的发展,原来的三进大屋已满足不了居住需求,人们或改建或加建或拆建,花屋建设格局逐渐被改变。尽管历经300多年的变迁,屋檐下、墙壁上、阁楼里,精致的雕花、活灵活现的花纹仍可管窥当年大屋的恢弘大气。
“儒林郎”牌匾显官绩
“二叔公,最近身体怎样啊?”“来来来我帮忙洗菜”……舞狮声夹杂着欢笑声与问候声。5月18日,新城镇北街花屋人欢聚一堂,齐谈花屋事共诉花屋情。
在花屋子孙后代的筹资下,花屋一道古色古香的门楼、一排高耸围墙被修葺一新。“甘家书房李家屋不及北街花屋”,随着门楼上见证祖先官衔功绩的牌匾揭幕,这一世代流传的民谣再次从老一辈人的记忆中翻出,饱含着对花屋的赞誉。
修葺一新的门楼上挂上了一块“儒林郎”的牌匾。据介绍,康熙年间,叶氏南阳世系新兴分支十四世裔孙叶朝桂与其子叶士彰均被敕赠为儒林郎,官从六品。相传叶朝桂80多岁告老还乡,与叶士彰在北街置地建起花屋,据北街花屋式论记载,花屋建造于嘉庆二十五年仲秋。
花屋呈长方形,坐北向南,总面积约2255平方米,前后建有围墙以分隔四周民居,其布局工整,中间是两座砖木结构的大屋,两边各有一排旁洒(旁屋),两座大屋的结构相同,为三进两天井,外墙用大石和青砖砌筑,两屋之间留有宽1.13米的巷道。
据闻,花屋之前发生的一件事,让“甘家书房李家屋不及北街花屋”发生戏剧性扭转,被戏称“甘家书房李家屋不及北街花猪陆(猪圈)”。但事情的真相一直被外界误传。叶朝桂后人叶瑞桂从祖辈口中得知:以前花屋里住着不少仆人。有一次,一个女仆在旁屋死了,当时刚好家里来了客人,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考虑,就用雕刻精致花纹的屏风遮挡死尸,消息一经传出,原来赞美的民谣就被改成带有嘲弄意味的话。
走进这座古朴典雅的清代民居,屋檐下、木结构阁楼中、横梁上等仍遗存着各种精美雕刻的痕迹,以花草鸟兽图案为多,对此,叶瑞桂作出推测:“花屋里到处雕刻的各式花纹,正与‘花屋’名衔相呼应,也许正是祖先命名‘花屋’的初衷。”
时隔8代,对于花屋的辉煌过去,叶瑞桂已少有听闻,然而花屋比较原始的格局仍保留在这位年过80岁的老人记忆中,“近南边门口以前是一块约500平方木的空地,用来种花,也是我小时候玩耍的地方。”以往的青砖围墙在翻新修葺中被贴上马赛克。
叶瑞桂印象最深的是朝西的一扇大门,“以前是对开木门,两扇门上分别刻着‘花’与‘屋’二字。”如今取而代之的是紧闭的铁门。
战乱时妇女筹资修缮花屋
世代相传,叶朝桂大部分子孙后代皆居住于花屋,随着后裔分支族系的逐渐壮大以及时代的发展,原来壮阔的三进大屋已满足不了居住需求,人们或改建或加建或拆建或新建,以往宽阔的空地上,如今已被几座新式房子取代,花屋建设格局逐渐被改变。
最近,花屋临街一排旁屋中的一进被拆毁,意味着一个气势恢弘、建筑精美的歇山顶在一夜之间消失,首尾两进旁屋保留下来,这也让原本整齐的一排青砖屋在审美上有了违和感。
这座气派辉煌的建筑,曾被称之以大户人家,同时也被个别人觊觎其古董家当,“就连门楼的木雕花被当成宝贝偷走。”
“门楼梁木开始枯朽,”叶瑞桂说,经过多年的风雨洗刷、自然灾害等影响,花屋的门楼、围墙等都相继出现不同程度的损坏,“于是便有了此次筹资修缮之举。”
在叶瑞桂的记忆中,花屋的修缮并不是第一次。上世纪30年代末,花屋曾遭横祸,侵华日军战机投下的炮弹刚好落在花屋空地,炮弹留下的4米见宽的坑让叶瑞桂至今心有余悸,“当时日军的目标可能是不远处的军营,不料误炸到花屋,所幸当时并没有人员伤亡,炸毁一块屋墙,震裂了围墙。”
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家族里大部分男人都出外务工,眼见房子被破坏,“做会”(俗称‘标会’,在法律上则为‘合会’)这种具有筹措资金功能的形式在花屋应运而生,这是当时民间一种小额信用贷款。“家族里的妇女自行组织‘做会’筹措资金,首先就用来修缮花屋中被毁之处。”
“国栋之任”子孙人才辈出
花屋围墙边上,一口水井形单影只,默默地守候着花屋的变迁,养育着花屋一代又一代人。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花屋建造伊始,叶朝桂就对子孙后代寄予厚望。在此次修葺翻新门楼中,叶氏子孙在原来正梁两端底下发现了两枚镀金的银箔,上面分别镌刻着“金马呈祥”以及“国栋之任”。
据介绍,从叶朝桂至今,花屋已养育了叶氏12代人。叶氏子孙人才辈出,几乎每户花屋人家都出过教师,“花屋子孙中,目前在县城各中小学任教的不在少数。”
“阿松,你又忘记锁车了!”“进了花屋大院就不用怕。”走进花屋,老人或喝茶聊天,小孩子在院子里嬉戏打闹,一派和谐,叶瑞桂以“72家房客”来比喻花屋人,“大家都以团结邻里、互帮互助的精神来相处。”
文/图 南方日报新兴视窗记者 冯凯思
记者观察
在历史与时代中找到平衡
纵观今昔,村庄与城区面貌在快速的时代发展中不断被改造,其中古村落、古建筑受到破坏或保护不佳的情况并不少见。
古村落、古建筑是一个时代的历史见证,是一种美的欣赏,也是乡愁的重要载体。文化是时代发展的根与基,古文物古遗迹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记忆密码。如何留住乡愁,保护与利用古村落值得深思。于后代子孙而言,保护古文物、古建筑,将文化遗产与人们的需求科学结合起来,是对历史的守护与传承。只有在历史与时代中找到平衡点,这个城市才有温度,才有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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